牛肉麵不要細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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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生有你(十六&十七)(完結)

47.

五十歲、六十歲、七十歲,陪你度過剩下的所有年華。

我現在變成老爺爺了,牙齒都要掉了,走路走得更慢了,我的皺紋多了,不是以前那個白白嫩嫩又讓你覺得可愛的李知勳了,你是不是嫌棄我?

在某一次的小爭吵,李知勳突然就這樣說,李碩珉哪裡還氣,趕緊把他抱到懷裡,往那頭時間沖退顏色的白髮親了幾口。


胡說八道,你是我最愛的小老頭。


一手拄著拐杖還是要伸手去牽李碩珉的手,一塊去散步,聊聊當年往事,說起年少輕狂的青春時期,最慶幸沒有錯過一個這樣的你。


李碩珉老了以後特別愛說話,李知勳嫌他嘮叨嫌他吵卻總是看得見他上揚的嘴角,而外頭傳來孩子們的聲音,是鄰居的孩子,老愛跟李碩珉聊天說故事。


「小熊貓爺爺!我們來了、碩珉爺爺在嗎!」小女孩們來敲敲門,因為鄰居和李碩珉關係好,小孩們也喜歡他倆老頭子,常常往這裡跑。


「嗯,在裡面做餅乾,去洗手坐好,等等讓他給妳們講故事。」李知勳摸了摸鼻子,走進廚房,從冰箱拿牛奶喝,被笑眯眯的李碩珉湊過來親了他一口,並且塞了一塊剛做好的餅乾到他口中,李知勳一直面無表情的臉突然就多了幾分笑意。


48.


李碩珉的故事總是被他說得精彩萬分,不論是孩子還是坐在搖椅上看著他們的李知勳,都聽得入迷。


李碩珉總是那麼的好。李知勳想。



直到深夜,孩子們都離開了,李碩珉又去親了親他可愛的小熊貓,他們的雙手緊緊扣著,談論起生活的、生命是如此不可思議。



「你聽說過嗎?人死以後,會變成夜空中的其中一顆星星。」李知勳躺在李碩珉身側看著他,那雙含蘊所有溫柔的眼睛是李知勳的最愛。



「我沒聽說過,但是我相信。」李碩珉又靠向李知勳一點,額頭碰上額頭,眼裡滿是對李知勳的愛。



「如果我先走,你不要難過,我會走得很慢很慢,然後等你再過來牽我。」李知勳把對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,像以往一樣輕輕的蹭了蹭。



李碩珉忍不住又哭了,他是如此害怕。


害怕分離,害怕時間帶走他的愛人,害怕自己走得不夠快牽不到那人的手。


「你別哭了,老哭包。」李知勳笑著窩進對方懷裡,安撫性的拍著他,衣角被人揪著,李知勳知道李碩珉有多麼愛他,更是害怕失去他。


他也很害怕,因為他愛李碩珉啊。


49.


李碩珉後來好一段時間都不把他家的門打開了。


50.


空蕩的屋子少了一個人的溫度,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的冷,李碩珉抱著李知勳的外套,在李知勳最愛的作曲室裡逗留上一整天。


就好像李知勳還在這個房間裡一樣,李碩珉坐在那張李知勳特別喜歡的老闆椅上,窗戶緊閉,不讓外頭的春意進來拜訪。


李碩珉哼著每一首李知勳寫過的曲子,CD還在那台略微老舊的播放機裡重複播放,他翻著所有李知勳的藏書,看過所有他的CD收藏。


最後他把那一疊的日記本翻了出來。


知勳啊,你怎麼就那麼調皮地在所有角落留下了你的痕跡。


李碩珉眼眶紅了。


51.



今天不小心在社團教室睡著了,結果來了個小毛頭,也不知道幹什麼,看了我幾眼又匆匆忙忙的跑掉了。

-

學校辦了活動,聽說是唱歌的,沒事做加上好奇,我去看了,沒想到那個莽撞的小子唱歌這麼有底子,也許我應該去把他帶來熱音社。

-


他叫李碩珉。

有點像太陽的存在吧,只是很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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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那個傻小子什麼時候會發現我也喜歡他,再等等吧。


-

我怕冷,但是我第一次愛上冬天了。

喘著大氣還搞不清楚我也在回應他告白的傻瓜,果然很單純啊kk。


-


出了社會以後很多事情都變了,人也變了。

要說沒有變的東西,大概是他還傻著讓我欺負吧。


-



我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害怕、不安的,我擔心他的臉上不再是平時的溫柔神情,而是厭倦;擔心他說出的不再是關心,而是嫌棄。


幸好一切都是庸人自擾。


-


我愛你,李碩珉。


-


每一篇有李碩珉的日記內容,總是佈滿照片,這是李知勳紀錄愛的方式,是李知勳愛李碩珉的證明。



如果可以,下一個餘生也請你陪我度過。



52.


某一個早晨,鄰居發現李碩珉抱著一堆李知勳的衣服和日記本,在睡夢中離開了人世,那表情是無所牽掛的。


當認識他的親朋好友正在為他的離開而略有不捨,另一端的他們,像當初所說的,見到了心愛的人,牽起彼此的手,說著他們的故事。


細水長流將至盡頭,盡頭一端一直有你。


If I know what love is, it is because of you.

Brief is life, but love is long.


——餘生有你,完。


-

李知勳,生日快樂!

(韓國時間的1122,對應台灣時間112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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